十五岁的梧桐树下,徐铭泽把画着自己侧脸的素描本埋进土里,指尖划过纸页上的少年眉眼,说“风月长存,五年为期”,十八岁的雨夜却骤然而至,误会像冰冷的雨丝,将那句“五年不相见”的旧约砸进李虹艺心里,他转身时,她看见他眼底碎裂的光,像被生生剜走的少年心事,从此一个在商海里摸爬滚打,成了财经杂志上锋芒毕露的新贵;一个把未寄出的信折成纸船,在美术馆的策展清单里,把孤独熬成了独立的风骨。
五年后的秋日拍卖会,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一袭素色长裙的李虹艺身上,她为年轻艺术家讲解作品时,指尖捻着的银杏叶书签,正是当年他夹在她日记里的模样,徐铭泽隔着人群望过去,重逢的涟漪瞬间漫过心尖,他推掉家族联姻的深夜,在她加班的窗台下守着热汤;她在他酒醉时递上醒酒茶,却始终不肯让指尖触碰到那双曾写下“永远”的手,直到机场,他拦下即将起飞的她,撕碎的婚书碎片在风中飞舞,她却笑着摇头:“风月可追,是年少敢把余生当赌注;人心难回,是如今我们活成了彼此的体面。”
飞机轰鸣着冲上云霄,他站在原地,掌心紧攥那枚泛黄的银杏叶,原来有些爱不必圆满,就像旧约的纸页终会碎成尘埃,而他们带着青春的伤疤,在岁月里活成了对方最温柔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