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夕阳的诱惑》
暮色浸透老巷时,游叔总爱坐在院里的藤椅上,手里摩挲着老伴留下的旧怀表,看夕阳把青石板染成蜜糖色,独居五年,日子像被晒褪色的布衫,除了每周一次子女的电话,便只剩满院的寂静,直到那个夏天,郑月像片被风卷来的落叶,跌进了他孤零零的世界。
她捂着额头倒在巷口,额角渗着细汗,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线:“叔,我中暑了……”游叔慌忙扶她进屋,递冰水、扇蒲扇,看她苍白的脸慢慢泛起红晕,眼里漾着感激的笑,此后她总“偶遇”他:提着新鲜蔬菜路过,说“看您冰箱该空了”;哼着老歌帮他浇花,说“婶子以前也这么爱养月季”,她的温柔像细密的网,轻轻裹住游叔枯寂的心——原来被人在乎是这样的感觉,连呼吸都带着甜。
子女打来电话时,游叔正听着郑月讲她“孤儿院”的往事,手机里的“小心骗子”被他打断:“月月比你们懂我!”女儿在电话那头急得哭,他却挂了线,盯着郑月低垂的眼睫,第一次觉得家人的担忧是多余的,直到那天,郑月红着眼说母亲生病需要手术费,游叔攥着存折的手在抖,却还是笑着塞给她:“叔的钱,你拿着。”他不知道,院外阴影里,陆伟正对着手机屏幕冷笑:“老头上钩了。”
夕阳依旧温柔,只是游叔没看见,郑月转身时,眼底那片温柔碎成了冰。